學習MASP的寶貴感想

剛剛結束由赫內·阿辛克Rene Assink老師帶領的Barral Institute MASP(徒手關節調整技術- 脊椎與骨盆 Manual Articular Approaches – Spine and Pelvis)課程,非常地被觸動,赫內是一位很chill、開放的人,他同時具備骨病學和物理治療的專業,也是Barral Institute和Upledger Institute的資深教師,他讓我想到同為德國人的尼騰Neeten老師,他們有一些相似之處,例如非常守時和放鬆,所以我很能夠接受他的教導,這三天對我來說非常難得,因為我不需要很費力和緊張地學習,也能夠獲得許多啟發。以下是我整理過後印象最深的幾點心得:

訊息醫學

赫內在第一天早上就開宗明義說這個技巧是精準地提供身體訊息,以喚醒身體組織的本體感覺,給身體一個機會去重組與學習。單單這個觀念就讓我恍然大悟,跟之前學習過的花精療法一樣,僅僅是提供訊息就能造成身心的變化。這跟我從前想主動改變個案身心的這個想法非常不同,無論是徒手調整筋膜,或是教導運動或伸展來改變肌力或彈性,相同的治療配上不同的核心思維,出來的結果就差很多。那麼相差最多之處在哪裡呢?就在於施作的力道和感受的細緻度上。

如果想要改變什麼,就會很在意做出來的結果,心思會放在手下的變化,或是被處理部位是否有變化;但如果是想要提供訊息,就會很注重接收部位、訊息品質與數量的精準,然後會跟隨被調整部位的變化而移動。兩者都很依賴手下的感覺,也會看施作後的成果,但不同的是一個是直接改變,另一個是提供身體改變的可能性。了解這點讓我更深刻理解奧修能量平衡個案(身心再平衡按摩)、頭薦骨療法、費登奎斯方法和依沙蘭按摩等等,用一種新的洞見來看這些技巧,就好像打開了一道新的大門。

過載

我想到去年2024年我大多都處在一個過載的狀態,為了在更短的時間讓患者更好,以及補充缺乏的知識和技巧,我幾乎每天都在壓榨自己,為達目的卻犧牲了休息時間,以至於常常覺得疲累,現在回想起來當時可以說是強撐度日,心裡一直有「不夠、還要更多」的聲音驅使我前進。在赫內的這幾天課程薰陶下,加上跟我搭配的練習夥伴習慣非常輕的力道,因此我瞥見了一直都在的介入可能性,也就是赫內說的「儘可能少,但需要多少就有多少」(“As less as possible. As much as needed.”)。

在實際操作中我看見自己的埋頭苦幹,其中夾帶著急躁和不耐煩,再往深處裡我感受到這些情緒是因為透支的緣故,而造成透支的正是付出過度,在這樣的惡性循環裡,赫內說的話猶如醍醐灌頂,在操作中給予了相當大的彈性,也節省了很多能量,這些能量可以支持我走得更遠,服務更有品質,我想這個心法值得我每天練習,融入成為習慣。

複雜系統

正如半年前聽到博斯納克說的複雜理論,赫內也提到了人體是一個複雜系統,在徒手關節調整技術的觀點裡,身體的活動需要骨頭、軟骨、連結骨頭的組織(如關節囊)、關節內液、韌帶、肌肉和神經系統等七個層次的協同作用,身體是一個相互關聯的整體,不應只關注單一關節或結構,治療師應該專注於找出患者身體的限制(restrictions),並運用所學的技術來改善這些限制。

過度執著於疾病的診斷可能會讓病患產生負面情緒,並陷入對疾病的執著。治療師應該專注於如何讓病患感覺更好,而非一直糾結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些觀念不但源自於骨病學(Osteopathy),而且通用於所有整體(holistic)療法。在臨床上雖然有些患者傾向很想要知道症狀的成因,但有時候我們需要把鏡頭拉遠一點,不要專注在單一關節或組織上,退一步來看全身各系統之間的協調,或許能找出更好的療癒之道。

你能做什麼來讓自己感覺更好

誠如赫內所說:「所以我對病人說的最重要的事就是,我不知道你得了什麼病,但我知道該怎麼做。讓病人擺脫「一定要確切知道這是什麼病」的想法也很有幫助,多引導他們思考「你能做什麼來讓自己感覺更好」。(So the most thing that I say to my patients, I don’t know what you have, but I know what to do. And it’s also helpful for patients to get rid of the idea that we always have to know exactly what it is. Bring them more to what can you do to make you feel better.)

在複雜的整體、各系統的交互作用下,雖然我們不是每次都能知道症狀到底如何發生,但只要在看到限制(restrictions)時給出精確訊息,讓身體意識到有更多可能性,然後提醒患者能做什麼來讓自己感覺更好,這樣我們就有機會幫助身體恢復平衡,這些是我這次上課獲得的寶貴感想。

龍年回顧與蛇年展望

農曆年假時終於有能量來寫下龍年的回顧與展望。2004年除了如以往一樣上了很多課程之外,我的工作量也增加了很多,因此,整年都處在很忙碌的狀態。

這幾天我常常在檢討,去年花了太多時間和能量在物質(肉體)的療癒上,雖然在治療經驗和功力增進了不少,但我的靈性生活也因此少了許多發展。新年假期終於有機會好好放鬆充電,隨著年紀成長,身體和心境也有所變化,漸漸能夠體會身體和心理中間的那個空間,不再追逐很多物質和表面的東西,也深深感受到轉念的重要性。

這一年體會到很多例如「提得起、放得下」等道理,看起來重要的事其實也還好,看起來不重要的事其實值得重視,辨別鴻毛與泰山需要智慧,隨著時間流過,身旁很多意象都在傳達很多訊息,新的一年期許自己不要迷失在事情的表面,要看到其表面之上的空間,並利用這些意象看到心中的光明。

新年是校正自己願望的好時機,祝大家蛇年行大運,增福消災,闔家幸福,世界和平,人人都能升起自利利他的菩提心,輾轉不斷增生,並且在圓滿願望的道路上,同時感受到無比的喜悅與愛

依沙蘭按摩的境界 霧中行舟

依沙蘭按摩的境界 霧中行舟/ 溫佑君  (20050113) 轉載自中國時報

依沙蘭按摩源起於現代人身體和靈魂一樣破碎的六○年代,透過集思廣益,整合出一種不拘形式的手法,可以帶給人滋潤性的觸覺經驗,以及任何按摩都達不到的整體感。

「準備好了就開始!」

我雙手抱胸,低聲宣佈。每張按摩床前的芳療師緩緩就定位,像樂團指揮一樣舉起手臂,視線也如同盯著樂譜架般投射在按摩床上。毛巾覆蓋的人體,對芳療師來說,就是首未知的樂章,她靠觸覺讀譜,然後用自己身體演奏。是的,按摩並非服侍人的工作,而是一場與受作者身體唱和的樂舞,至少在我們的按摩課裡是這樣的。而這些泰半具有大學學歷的芳療師,即將要接受依沙蘭按摩手法的考試。依沙蘭按摩被她們當作一個里程碑,能做依沙蘭按摩的芳療師,就像能跳吉賽兒的芭蕾伶娜(雖然就其意涵與影響而言,依沙蘭按摩更像鄧肯的現代舞)。所以不光是受試的芳療師如履薄冰,「旁聽席」上還坐了兩排一樣戒慎恐懼的觀摩同學──她們究竟能做出什麼樣的依沙蘭來?主考的我比誰都緊張。

但是,她們一出手就讓我期待落了空。依沙蘭按摩與其他按摩的差異,從開始便令人印象深刻,因為它是由按摩毛巾起的頭。所謂按摩毛巾,其實就是隔著毛巾撫觸受作者的身軀,而不像一般按摩那樣立即翻掀、直擊。每個人的身體都是他的城堡,從社會化的過程裡,人不斷鑿深護城河、築高箭垛、增厚城門,以隱藏住在裡頭的靈魂。人們不明白的是,在獲得安全感的同時,他也囚禁了自己的自由。依沙蘭按摩是最能突破這種困境的手法,所以它從這層具體呈現隔闔感的毛巾開始按摩起,提醒受作者,他和這個世界是有距離的。毛巾是一種象徵,象徵同時阻斷人向外與向內聯結的那道牆,他自己的身體。

因此,芳療師的手應該做出斥候的表情。她必須泅泳過城塹深溝,攀岩探壁,偵察任何可能的縫隙,好潛入靈魂的秘道。但此時芳療師的手都只在平面上滑動,彷彿眼前的萬仞高牆並不存在。如此一來,受作者或許可以獲得安慰與呵護,但他將意識不到那個界限。一個人如果感受不到自己的界限,也就無從超越那個界限,不管再怎麼按摩,他的身體仍是一座固若金湯的堡壘。僅有一位芳療師動作比較「立體」,她是裡面最資深的Gloria。Gloria表現出登山家的冷靜與審慎,看她的手形,你會覺得毛巾下面是橫亙千里、地勢起伏的崇山峻嶺。受到如此對待的受作者,才有機會開始思索自己生命的厚度,以及身體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

為什麼其他芳療師做不出這種感覺?因為教她們的學姐,甚至教她們學姐的美國老師,都不曾跟她們討論依沙蘭按摩的意義。其實,一般人教按摩或學按摩,是不會去討論「意義」的。而尋求按摩慰藉的客人,更不會想到按摩還有什麼「意義」。但是,少了這層意義,芳療師就成了徒具工具理性,而喪失價值理性的工匠,按摩也不可能成為一門藝術。意義的獲取,不一定靠傳授而來,只要處於活潑流暢的身體狀態,都可憑藉想像力與直覺追尋。所以,同樣沒聽過依沙蘭按摩的意義,Gloria還是做得出那麼層次豐富的動作。對身體工作者而言,做得到自然比說得出更為重要。

依沙蘭按摩源起於六○年代的美國舊金山近郊。那是個反戰的年代,人權運動的年代,鮑伯狄倫的年代,存在主義的年代,一言以蔽之,是個顛覆與晃動的年代。在那樣的時代氛圍下,許多有心探索人類潛能的肢體治療師,群聚太平洋岸溫泉區的Big Sur,希望共同開創出一種更為人性導向的身體療程。他們清楚地覺察到,在機械文明與各類意識形態的切割下,現代人的身體和他的靈魂一樣破碎。透過集思廣益,這些肢體治療師真的在那個雲山霧罩的海岸,整合出一種不拘形式的手法。這個手法可以帶給人滋潤性的觸覺經驗,以及任何按摩都達不到的整體感。

●沒有技術就沒有藝術

然而,在成就那渾然天成的整體感之前,還必須穿越一段不破不立的過程。所以你會在依沙蘭按摩裡經歷一些體操似的動作。比如說,芳療師會輕輕托起你的足踝,慢慢抬高你的雙腿,然後看似不經意地前後晃動你的身軀。這類動作如果做得不好,感覺簡直就像把屍體送進冰櫃。另一種不幸的情況是,芳療師真的變成韻律體操選手,客人的手腳在她手中,就像綵帶或是圈環一樣地被熟練操弄,美則美矣,但完全不知所云。我在這天考試裡看到的,果然也不出這兩個類型。

這個問題還是要回到「意義」的脈絡中解決。所以,考試結束後,我請芳療師們思考,為什麼依沙蘭按摩裡會出現這樣的動作?有人說這樣可以舒緩客人身體,鬆動緊繃的肌肉骨骼。這話說得沒錯,可惜講的純粹是作用,還是沒能點出它的意義。其實它和撫觸毛巾一樣充滿象徵意義,它要撼動的是那個自以為牢不可破的城堡,那個由各種僵直的信念與刻板的教條加持著的城堡。但真正需要解放的不是身體,而是腦袋。我們的每一塊肌肉都受到神經支配,你認為又是誰在指使我們的神經呢?一個誕生於晃動年代的手法,怎麼可能不去晃動長久被視為不可動搖的秩序與體系?

經過這種晃動,震碎你偽裝堅硬的外表,才能展開一場直指本心的冒險。說是冒險,但受作者在當下的感受,卻是種無法言說的柔情綽態。表面上看起來,依沙蘭按摩的步驟繁複無比,在初學者眼中宛如不斷變換舞步的國際標準舞。但如果嚴格分析,它其實就靠長推這麼一個經典動作縱橫全場。長推本是一般按摩的入門基礎,卻在依沙蘭按摩裡點石成金,使人飛升至輕雲蔽月的髣髴裡,與流風迴雪的飄颻中。而依沙蘭按摩之所以是依沙蘭按摩,關鍵也就在這髣髴與飄颻。

舉例來講,一般的長推頂多是一口氣用雙手撫滑整個背部,或是中途換口氣,由腳底推移至大腿的頂端;但依沙蘭按摩卻要我們縱走身體側邊的那一整片斷崖,從足踝綿延到腋下。想完成這一個史上最長之長推,必得仰賴左右開弓的技巧。也就是說,芳療師應該站在受作者身體的中段(大約是臀部),大幅張開雙臂呈180度,然後一手自臀順流至腳、另一手自臀上游至腋下,一左一右地交替進行。它的難度在於意境,而不在動作本身。芳療師需要做到「一水護田將綠繞」的細密潺流,受作者才可能置身「兩山排闥送青來」的風景裡。

雖說難度在於意境,但沒有技術就沒有藝術,我看過做得最好的長推,仍出自基本動作最紮實的芳療師。當所有人開始演繹上述那段按摩章句,我嘆了一口氣,在評分表上一個一個寫下「刻意求工」、「花拳繡腿」之類的評語──直到,目光轉到最角落的Monica身上。她這個人沉靜內向,工夫雖深,但並不耀眼。可是就在那一刻,她彷彿化身「諾瑪」裡著名詠嘆調Casta Diva的音符,一舉手、一投足,都沐浴在銀色的月光下。做到那個左右往返、逡巡回顧的動作時,她的臉龐流露出一種「中心悁悁」的表情。我看得呆了,逐漸濕潤的眼眶裡,浮現詩經陳風裡的一個畫面:彼澤之陂,有蒲菡萏。有美一人,碩大且儼。寤寐無為,輾轉伏枕。

●貼近人性的感傷

這就是依沙蘭。按摩的最高境界,藝術的最高境界以及存在的最高境界,都在這種無盡的追求裡。生命的真相是,我們隨時都可能會面對龐貝的火山與南亞的海嘯,無論是實質上的或是象徵意義上的。任何追求都可能徒勞無功。可是,沒有追求的生命就像一盤忘了加鹽的菜餚,而且,沒有變化的生命不就等於死亡?在這樣的兩難中,「人性」被撞擊了出來。因為當我是隻恐龍時,我即生即滅,沒有妄念;當我是西天神佛時,我不生不滅,也沒有妄念。然而,當我是個凡人,當我是薛西弗斯的時候,我用猙獰扭曲的肌肉頂住巨石,舉步維艱地把它推往山巔,然後又眼睜睜見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滾下山去。此時,我的妄念支撐著我,讓我咬牙鼓起全身之力,一而再,再而三地,滾落,長推,滾落,長推……

所以,依沙蘭按摩不是個快樂的按摩,它充滿貼近人性時的感傷。它揭露我們一切熱望與狂想的荒謬性,以及接受這種荒謬性的勇氣與尊嚴。這也是依沙蘭按摩真正困難的地方。無論它在形式上如何雲淡風清,它的本質仍是薛西弗斯的長推,是那個凝重、無盡的追求。最後講評時,我告訴在場的芳療師,Monica能掌握這個按摩的精髓,是因她心中有一個洞。其實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洞,只是大家總迫不及待要填平它,結果為了規避滾落的命運,我們反而喪失長推的力量。

Monica感傷的依沙蘭,讓我想起一年前的一場手法考試。那是我第一次看這些芳療師做依沙蘭,她們大概都擔心自己過於生澀,所以全做成了烤太久的小羊排,一點也不多汁。唯一一個沒讓自己「乾掉」的是Sabrina。她的按摩一向跟她的身形一般短小精悍,做起瑞典式按摩尤其迅捷勇猛,怎麼樣也沒辦法把她跟髣髣飄颻想在一塊兒。可是那天在考依沙蘭的時候,Sabrina的姿勢透出一股淡淡的哀愁,長推做得宛如霧中行舟,美的像一場夢!跟她搭檔的同學起身後一臉感動,Sabrina卻不知自己是怎麼做到的。

正因為她「不明瞭」,她才做得到。Sabrina是少數能夠用身體思考的芳療師,這話的意思不是說她沒有大腦,而是她夠質樸,可以逃脫皮質造作的陷阱。在參加那場考試前,她剛為自己長達一年的坦率示好劃下休止符,因為那個漂亮的男孩子終於做了別的選擇。這個小女孩並沒有崩潰,也沒有強顏歡笑,而是帶著她的遺憾繼續憧憬未來。她也把這種能量灌注在她的按摩裡,讓這個生命經驗鼓舞她的受作者。這才是依沙蘭按摩真正迷人之處:它是薛西弗斯講給其他薛西弗斯聽的神話,它是這個不完美的世界裡的一個完美的逗點。

(溫佑君,大學在台灣讀社會學理論,研究所在英國念哲學,同時修習芳香療法,回國後也以此為職,目前擔任芳療講師。)轉載來源:https://mypaper.pchome.com.tw/smp1/post/1244016132

身心再平衡按摩

學習並運用身心再平衡按摩在日常生活和工作上已經第15年了,先不說時間長短,單論這門”技巧”體驗給我的幫助實在太多太多,就我的淺薄見聞,單純身體的治療的方法日新月異、融合身、心的技巧也是五花八門,但是真正在個案中提升修為、開發自身的靈性、把按摩當作是修行法門的身心再平衡,實在是彌足珍貴。

大道至簡,為道日損。身心再平衡按摩以全身筋膜平衡為基礎,融入覺知、開放、流動、創意、遊戲等品質,將碰觸昇華到兼具開闊又細緻,觀身心全貌而與之互動,讓心感覺到心、身體感覺到身體,好簡單卻又蘊含玄妙的變化,且適合與芳香療法、物理治療、放鬆訓練等照護技巧互相搭配,增幅效果。

當年第一次受訓的景象歷歷在目,時至今日回想起來,上課期間的每一次靜心和學習都對我產生深刻的影響,我在施作按摩時腦海裡也常常憶起當時老師的提示,讓我因而不斷進步。很高興Nancy姐這麼多年一直不間斷開課,培養很多人才,提升身體工作者的品質,對了,提升品質就是我對身心再平衡按摩的一句總結,包涵技術、態度甚至整個人都會因為學習身心再平衡按摩而得到昇華。

我的老師尼騰年紀越來越大,加上多年來都沒有開師資班,所以儘管已經有40年的歷史,但身心再平衡按摩這門藝術也不知道能夠傳承多久,所以有緣接觸的朋友們如果條件允許,都可以來學習身心再平衡按摩,不一定要成為專業的按摩師或療癒者,只要參加並臨在,就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穫。

學習MSS課程

差一點就沒上到這堂課了,所幸最後能夠成行。

三天課程結束感想就是「還好有來」。最近才知道雪莉·薩爾曼Shirley Sahrmann在物理治療界的重要性,其屬於美國聖路易華盛頓大學醫學院是「美國三大醫學院」之一,可以說是很多近代物理治療學派的祖師奶奶。

這次由台灣物理治療學會邀請到團隊中的芮妮·艾文斯Renee Ivens來台,講授運動相關症狀系統(Movement System Syndrome, MSS),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累積了大量實證文獻研究和臨床經驗,釐清我許多似是而非、人云亦云的觀念,也補足了徒手和運動治療的理論基礎和實用技術。

我喜歡以及信賴有傳承的技術,因為歲月能夠淬煉出真正對人有幫助的方法,在這個充滿療癒流派百家爭鳴的時代中,Shirley Sahrmann與其徒子徒孫無疑是一股清流,有著扎實的底蘊及願意分享的心,實在是令我欽佩不已。

從畢業後所參與的外師課程一直是來自歐洲,內容偏向非主流醫學,今日終於上到美國老師的課程,而且是物理治療專業,值得紀念,期待明年的延續課程,也要準備開始念書了!

工作室搬家

2002年我開始在肯園的芳療師工作,2010年學習奧修能量平衡個案,經過數年的沉澱和工作轉型,2015年成立了雷門的能量平衡個案工作室,今年2024年工作室因為漏水長達兩個月的緣故不得不搬家,幸好很快就找到了新的地點。

昨天正式離開近10年的環境,坦白說由於太過忙碌的緣故我並沒有特別傷感或遺憾,回想起來這個小空間曾經含納許多人事物,有來自歐洲、美洲、中國、香港等不同地方的案主,我的老師尼騰Neeten也在這邊給過個案,我也在這邊給過能量平衡、頭薦骨、日式面部按摩、靈氣、般尼克療癒等不同個案,閱讀過很多身體、陪伴過許多心靈。這裡也當過教室,舉辦過好幾種課程,除了我的按摩課之外,主要是我太太的生命靈數、塔羅、催眠還有其他手作課程,我的孩子也在這邊上過家教課。有一陣子我也在這邊接了不少兒童的個案,跟這些小孩工作讓我學到很多,非常感謝他們和他們的家長。

這個空間承載了許多情感,我們都很用心在維持、護持它,有一陣子我很投入在淨化空間上,包含燃香、精油薰香、能量噴霧、清除負面訊息,我常常在一天的個案結束時深深感謝這個空間,包含浴室。當然我們也遇過一些困難,因為舊工作室旁邊有兩間餐,加上屋齡已經四十多年,所以有衍伸的一些相關問題,我們也是一一克服。有一段時間孩子放學的時候會來這邊玩耍,朋友也會來聚會聊天,他們都很喜歡待在這裡,充滿歡笑和淚水的回憶。在退租當天房東也很驚訝我們把屋況維持的這麼好,聽到她這樣說我感到很欣慰。

新工作室來的很快,我和太太看了第一間房子就決定租下了,這個空間比較大,採光也比較好,目前我們花了很多時間和心力在整理,相信這裡會承接之前的美好,繼續創造更多很棒的回憶。

參加體現意象工作坊的筆記

以下是我整理參加體現意象工作坊的部分筆記與心得,之前還寫過跟羅伯特·博斯納克學習體現意象複雜理論應用於身體工作

博斯納克(Robert Bosnak)作為一位榮格學派的學者,十分贊同榮格「創立自己的想法」的觀點。他認為,深入學習的精髓就在於能夠「創造你自己的想法,並推翻你老師的概念」,就像榮格所做的一樣。

他認為,探索自我的獨特性固然重要,但这並非始於榮格。早在二世紀,新柏拉圖主義者們就已踏上這條「尋根之旅」。榮格對此也心知肚明,他曾說過:「感謝上帝,我不是榮格學派的人。」

榮格早期對意象充滿興趣,尤其在紅書時期。然而,受到實證主義的影響,他後期發展出一套「萬物合一」(一元論)的理論,並提出了「Self」的概念來涵蓋所有面向,例如陽性與陰性、光明與黑暗。這種一元論的觀點,如同物理學界的大爆炸理論,雖然影響深遠,卻也隱含著理論上的矛盾。此外,「簡單優於複雜」的原則也與之產生衝突。

如同 1960 年代的解構主義風潮以及後殖民時代多元文化的興起所揭示的,真理並非只存在於西方文化之中,也不應試圖以單一理論解釋所有現象。1968 年的學生革命更喊出「從意象(想像力)到力量」的口號,強調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真實。如同眾神之中,即使有一位神宣稱自己是唯一真神,其他神祇依然存在。

身為現象學家的希爾曼(James Hillman)反對這種一元論的解釋。他認為,不應試圖以單一理論解釋所有現象。希爾曼是一位極具革命性的思想家,他將人們從僵化的理論中解放出來。他如同 1960 年代的學生們一樣,對任何「宏大敘事」都抱持懷疑態度,認為真理存在於多元的視角之中。

希爾曼在 1970 年代的研究中探討了「永恆少年」的概念,強調能量與活力,而非一味追求紮根與成熟。他認為,意象至關重要,積極想像也由此而生。

博斯納克和柯賓的關係

博斯納克於 1971 年在一場會議中遇見柯賓(Henry Corbin),並在 1971 至 1977 年間與他進行多次對談。柯賓是一位研究伊斯蘭神秘主義的學者,他曾詮釋博斯納克的一個夢境,柯賓認為,夢境中的白色城市象徵著「想像世界」(mundus imaginalis),一個由光構成的真實世界,它超越於物質世界和抽象的心靈世界,存在於兩者之間。

身體作為體驗意象的媒介

博斯納克指出,我們應以身體作為媒介來體驗意象,透過身體感受讓原型心理學中的意象浮現。「原型心理學加上身體工作」即構成體現意象(Embodied Imagination)學派的核心思想。身心靈不再分離,情緒不只存在於心靈,身體會先於意識做出反應。

他以威廉·詹姆斯(William James)在 1870 年代提出的觀點為例,說明我們之所以感到害怕,是因為身體先做出了逃跑的反應。例如,在森林中遇見熊,我們會先逃跑,然後才知道自己害怕。這是因為視覺系統中,一條路徑通往杏仁核,引發快速的情緒反應;另一條路徑則通往視覺皮質,提供更精確的訊息處理。

感受身體對夢境的回應

我們可以透過感受身體對夢境的回應,將這些身體反應視為訊息,並運用「體現的智慧」來理解夢境。身體的反應往往比意識更快。博斯納克曾與演員合作,學習他們如何運用身體進入角色,並將這種方法應用於夢境工作。他甚至在好萊塢開設了一間診所,並參與了奧斯卡獲獎電影《犬山記》(The Power of the Dog)的製作。

體現意象練習

博斯納克在工作坊中引導學員進行體現意象練習:從 10 倒數到 0,感受身體,進入催眠狀態,回到最近的一個夢境,並體驗夢境中的身體感受。夢境中的身體與現實中的身體是不同的。最後,從 1 數到 10,回到現實。

體現意象與原型心理學

我們應該同時體驗不同的感覺,而非只專注於單一感受。當我們能夠同時承接不同的狀態在身體中,就是在實踐原型心理學和體現意象。

練習與意象對話後的改變

自從七月底跟Erin Riley老師學習身體情緒釋放(SomatoEmotional Release, SER)技術後,雖說有累積個案,但收穫最多的還是跟自己的意象(image)對話,因為在那之前有學習過 措尼仁波切微細身課程的與美麗怪物的對話,在那之後又參加了羅伯特·博斯納克(Robert Bosnak)的體現意象(Embodied Imagination, EI)工作坊,所以我的內在有很大一部份在移動著,我因此轉移注意力到真正關心我的人身上,放掉很多人際關係上的期待,我覺得多年未碰觸到的主心骨漸漸清晰, 內在小聲音也變得安靜許多,於是我開始嘗試一些以前沒做過的事。

首先我和家人到KTV唱歌,透過音樂回味了青春期的記憶,回想起自已不擅於經營朋友和親密關係,和錯過了許多珍貴的相處機會。然後第一次到小巨蛋現場看羽球公開賽,恰巧遇到戴資穎和周天成都有參賽,感覺非常新鮮和精彩。後來又買票看職棒,剛好看到中信兄弟周思齊引退賽,還有五月天在大巨蛋的演出,現場被四萬人的情緒感染,激動的眼淚不禁流下。

經過了這些體驗,我開始學習珍惜身邊的人,倒不是說要創造美好回憶,而是領悟到累積小小的開心能夠讓親密關係維持更久,只是每天時不時比一下愛心的手勢,竟然就產生了蝴蝶效應,讓我很驚訝。除此之外我在溝通時多了一點笑容和幽默,這也帶來驚奇的結果。總之當我做了與意象對話的練習後,有一些改變發生了,這些改變對我來說是正面的,而且是我以前刻意想要達到,但是沒成功過,現在透過愛心手勢和開心闡述就意外地讓結果變好,真是神奇。

不過在一連串改變之後,我陷入了休息期,也就是休假時一直看動畫和美劇,好像要把之前沒看過的、不用動腦的劇集補完,原本想考的博士班、碩士班和每日定期行程都沒動力執行,所以目前我還在觀察中,不知道接下會發生什麼呢?

濾鏡

現在回想起來,我從小就是高敏兒。

因為過度敏感的關係,我很容易患得患失,遇到比較強烈的刺激時,與其憤怒暴走,我通常會選擇壓抑、退縮;遇到困難的事情時,我常常也會陷入恐懼、逃避的情緒。最可怕的是,我從前無法接受別人的憤怒,對這方面的包容性非常差,這些情況都曾經在我的生活和心理掀起過巨浪。

我曾經看過 宗薩欽哲仁波切的一篇文章寫著「你所看到的顯現是由於你所戴的有色眼鏡」,覺得特別有道理,實相無法由肉眼所見,金剛經云:「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我們的所見都是透過某些執著而來,每個人依據自己的認知和經驗,以不同觀點解釋相同事物。然而儘管我知道這個事實,也常常練習這個觀念,但情緒還是時不時會被影響。

直到我接觸了攝影,相機在接觸強光時通常會造成過度曝光,這個時候就需要濾鏡或稱減光鏡來將進入鏡頭的光線減少。另外一個情境是如果拍照時需要營造不同氛圍時,可以套用不同顏色的濾鏡,來濾掉不需要的顏色光,讓想要的顏色在照片或影片中呈現出來。

因此我想到我的生活中的一切刺激,是不是也能用「心靈濾鏡」來調節一切的輸入,達到平衡、減敏感或是讓我歡喜接受的效果,轉化一切形成前進的動力呢?答案應該是肯定的,佛家講心地法門或是修心應該也是相同的方法,只是更進一步借假修真、見性成佛。我第一次聽到慈濟四神湯就被深深吸引,尤其「善解」二字,真是極高的境界啊,現在想起來,這不就是將我們的感官套上善美的濾鏡嗎?假如我們能夠練成善解大法,娑婆世界轉變極樂世界那還不是輕輕鬆鬆!

當然最高的境界還是不執著,當我們返妄歸真時,所有的妄想、分別和執著都猶如釜底抽薪般不復存在,那時濾鏡也就不需要再戴上了,但是在尚未解脫之前,還是需要練習、練習再練習,希望所有的刺激和輸入都能化成善美的花朵,為有限的今生增添繽紛的色彩,幫助我們直達證悟。

站著做個案

最近升降桌很流行,顯示越來越多人喜歡站立著念書或辦公,從前的觀念大多認為坐定才能進入心流的狀態,但是研究顯示久坐對健康有害,導致肌力和心肺功能下降等等,而站立及隔一小段時間變動姿勢則能夠避免這種缺點,只要每30分鐘打破久坐的狀態就能夠降低死亡率及罹患糖尿病的機率,所以如果暫時還沒養成運動習慣的話,至少可以從不要整天一直坐著開始。

從前在肯園開始學習芳香按摩時,溫老師就很注重腿力,我們大多的手法技巧,除了頭部和胸部按摩之外幾乎都是站著做的。後來接觸奧修能量平衡個案及寧靜碰觸,尼騰和阿努也都是教我們站立做個案,只不過從小缺乏運動的我,因為動作不熟悉而緊張,加上核心肌群無力所以常常會腰痠,好在後來漸漸熟悉技巧,而能夠順暢地完成個案。後來我在跟洪宗基老師學習縱鶴拳、還有跟陳立偉老師學習太極拳時,他們都強調站樁的重要性。佛家禪宗的修行方法除了坐禪之外,也有立禪與行禪等修行方法,淨土宗裡面也有般舟三昧這種用經行和立姿作為修行的方法。

但是隨著開始自費物理治療的工作,每天服務的患者越來越多、工作時數慢慢拉長,自己就想要節省體力以便完成所有的任務,因此我把很多技巧改成坐著也能施作,甚至有點洋洋得意這種省力的方式,但隨著年紀的增長,基礎代謝率漸漸下降,就能體會到坐著工作帶來的弊端:腰圍變得越來越大,能量較少流動、不是很強,好像也變得較沒有耐心,心情容易低落等等。後來我就想到當初身體按摩的老師們,教的技巧都是站立著施行的,所以就洗心革面,儘量都是站著工作。一兩週後我就慢慢感受到站著工作的好處,不僅是增加全身協調和肌肉的運用,而且治療的觀點也跟坐著的時候不一樣,有較多的創意和不同觀點,這點倒是意外的收穫。

其實不僅坐著能夠節省能量,站著的時候只要善加運用放鬆和力學也能夠輕鬆地工作,而且站著除了避免久坐的缺點之外也能維持核心肌力、運用全身的協調與能量,所以往後的日子我要儘量都避免久坐工作,讓個案的品質更上一層樓。